山风灌入草庐,拂的纱幔乱晃,雾气从夫子手中握着的茶杯里冒出,然后瞬间消散,想来杯中的热茶也会凉的更快一些。
宁缺不是陈皮皮,脸没有被风吹出皱纹,但被夫子一通恼怒训斥,也不免显得有些愁苦,说道:“就是想请您看看,到底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夫子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摇头说道:“我年纪这般大了,哪有精神去想这些小事情,你自己觉得划不划算?”
宁缺认真说道:“从她提出这个要求后,我便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浩然剑确实是我们书院名头最响亮的剑道本事,但如果没有小师叔的浩然气,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完全不能外传的功法。”
夫子不置可否,说道:“继续。”
宁缺回忆着当初与叶红鱼在庭院别居里碎梅一战的画面,想着她当时指间拈着的那片纸剑,有些犹豫说道:“她拿的那把纸剑,虽然我看不懂,但确实很有意思,我甚至怀疑那很有可能是南晋……”
夫子蹙眉看着他,不悦说道:“简单点。”
宁缺老实说道:“我觉得划算。”
夫子很随便地说道:“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那就换。”
书院绝学浩然剑便被这样送了出去,夫子的神情是那样的无所谓,感觉就像是送出去了一棵已经蔫黄的大白菜。
宁缺有些无法适应场间的气氛,他犹豫片刻后,看着案后的夫子试探着问道:“老师,您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夫子拿着书卷,准备继续先前的事情,随意说道:“有什么好问的?”
宁缺带着希冀的神情问道:“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夫子根本没有抬头,看着手中的书卷,等着新墨的融化,说道:“谁都会死,如果你死了,不用你提醒,我自会节哀。”
最美好的希望就此化为泡影,宁缺那颗被尸水浸泡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