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流淌,依循着某种节奏开始吸纳周遭的天地气息。
太阳此时已经落下,长安城笼罩在阴影里,那里的人们大概已经提前看到了黑夜,绝壁高处的人却还能多享受一些残余天光。
光线照在他的睫毛上,晶亮像是涂了一层蜜粉。
宁缺睁开眼睛,确认自己无论从精神还是身体都调节到了最好的状态,起身向洞口走去,脚步缓慢而稳定。
最后的余晖笼罩着崖洞出口,他走进了余晖。
骤然间,宁缺感觉身前的空气,甚至包括空中的那些余晖都凝滞起来,就像是放了无数蜜糖的水般粘稠,带来了无数阻力。
尤其是越往洞外去,那股无形的阻力成无数倍地放大,最后简直要变成泥沼,让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再难向前踏出一步。
感受到洞口处的障碍,他没有强行试图突破,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向洞里倒退而回,一直连退三步,才终于摆脱上那些粘稠的无形力量,微微喘息了片刻,才让有些发白的脸色回复到正常状态。
桑桑从崖畔草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把。
借着火把照出的暖红光线,宁缺很认真地查看着崖洞口,他查看的非常细致,洞壁上那些看似天然的纹路,甚至连地上的石砾,都没有放过,然而他没有发现任何符意波动,也没有看到阵法的痕迹。
崖洞的禁制不是符不是阵,而是一道平空出现的气息。
这道气息非常简单,然而却无比强大,就像是最纯净的酒,却烈到了极点。
万仞绝壁间的天地气息,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被这道气息召到洞口。
如此多数量的天地气息,堵塞着小小的洞口,可以想见被压缩到了何等程度,厚实凝练的难以想像,甚至已经超出了某种界线,直接引发了某种质变,让本应无形的天地元气变成了一道实质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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