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后院卧房,掀起床板,取出下面的匣子,却发现匣子里的银票已经回来了。
看着匣子里厚厚的银票,他忍不住笑了笑,明白自己吃饭前就算不说那句话,桑桑也已经做好了搬回来的准备。
他把匣子重新放回床板下,看着手中的那封信思考片刻,扔进书桌旁的废纸篓中,然后拿了大黑伞,对桑桑说道去前铺等她。
桑桑洗完碗后开始打水,前天清晨便打过一次水,水缸基本上还是满的,很快她便结束了家务活儿,习惯性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走回卧房开始换衣服,然后她看见了废纸篓里的那封信。
她沉默了片刻,把蘸着水的双手在围裙上很认真地擦干净,走到废柴篓前拣出那封信,又不知从屋里那个角落摸出另一个匣子,很郑重地把这封信放到了匣子的最深处,然后把匣子放回原位。
这是桑桑的小黑匣,里面放着些宁缺基于某些原因决意扔掉,但对他很珍贵的东西,比如卓尔死后的那个雨夜宁缺摹的丧乱帖。
她知道这封信对宁缺来说是珍贵的,那么便好好留着。
…………走出老笔斋,桑桑撑开大黑伞,跟着宁缺向临四十七巷外走去。
宁缺早已经习惯了她铺床叠被洗碗撑伞。
但走了片刻,他忽然从桑桑手里接过大黑伞。
桑桑仰起小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微笑说道:“走吧。”
桑桑眯着柳叶眼,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长安城落下了第一场春雨,珍贵如油。
伞下的主仆二人看着雨帘,仿佛看见了从前和以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