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晚上,曾静夫人都沉浸在或者困惑于这种莫名的感受。
皇后娘娘说笑话时,她再不像以往那般第一个笑出声来并且笑的最大声,宰相夫人说起长安城里趣事时,她也不再在旁配合着添油加醋,而是有些忘形地盯着公主李渔身旁的那个黑瘦小侍女看,越看越出神。
她与往日迥异的表现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尤其是当贵妇们注意到她直勾勾地盯着公主殿下的方向,更是觉得心中奇怪,坐在她身旁的某位尚书夫人轻声提醒了几次见她还没有醒过神来,忍不住轻轻撞了她一下。
尚书夫人压低声音关切问道:“你今天究竟怎么这么神不守舍的?”
曾静夫人勉强一笑,没有解释,因为她确实无法解释,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越看那名小侍女越觉得亲切,心中的疼惜感觉越来越浓。
皇后娘娘聚众人闲话饮茶,却有位很不起眼的小侍女夹杂其间,而且还是坐在公主殿下身旁,不免引起众夫人心中很多疑惑,待茶盏换了两道水后,终于宰相夫人忍不住问了出来,皇后娘娘微微一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桑桑。
夫人们这才知晓,原来这个小姑娘是宁大家的贴身侍女,虽说还有很多疑惑,却也不便再问,而且她们身份尊贵,虽说不可能把家中婢女当猪狗一样对待,却也着实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看在皇后娘娘份上随意问了几句宁缺如何。
曾静夫人看着同伴们与那小侍女说话,自己也忍不住开问相询,只是她并不关心那位传说中的宁大家每天能写几幅中堂,问的是桑桑的年龄。
桑桑很不适应皇宫里的气氛,如果不是宫里来了旨意,而且李渔答应陪着她,她宁肯在老笔斋里煮粥喝,尤其是先前在宫女们的服侍下吃了顿饭,愈发觉得宁缺当初说的极对,皇宫根本就不是吃饭的地方。
当那些尊贵的妇人问她问题时,她更是觉得有些吃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