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老人准备去刷碗时,桑桑示意她来,让老人去休息。老人笑了笑,说今日他准备出门逛逛,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
“出去逛逛也好,整天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桑桑想了想,从腰带里掏出粒碎银子递给他,叮嘱说道:“逛累了想在茶铺坐坐就坐坐,别舍不得钱,只是别走太远,若是记不得路了别不好意思问人,长安城里的人很热情,实在不行,你随便找个赌坊报齐四爷的名字,自有人送你回来。”
老人惧女徒唠叨,接过碎银子仔细放进怀里,连连应是后出了门。
离开临四十七巷,他一路向北而去,由东城过皇宫出经玄武门出了长安城,来到城北一处被冬雪覆盖的小山上。登高望远,自然能见极远处,老人沉默无语望向北方,只见那处晨星黯淡,似乎渐要被昊天光辉融进自己的光明身躯。
…………南门观后园的梅枝上积着极浅的细雪。
国师李青山懒懒靠在窗台,看着梅枝上的雪和似乎永远不会绽开的小苞,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声回荡在幽静的道观殿宇间,听上去异常痛苦。
松开掩住嘴唇的手帕,雪白手帕上殷殷鲜红血迹似梅花盛放,他恼火看了一眼窗外的梅,训斥道:“该在冬天里开却总不开,偏让你家道爷先开几朵。”
南门道姑道僮们沉默守在殿外,脸上满是忧虑神色,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何明池端着药碗走了过来,示意一位师姐把自己腋下的黄纸伞拿走,走上深色光滑的桐木地板,走到李青山身后痛声说道:“师父,您不能再起卦了。”
李青山接过药碗缓缓饮尽,把染了血的手帕反叠,拭去胡须上留下的药汁,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子,面无表情说道:“卫光明昨夜现了身,果然还在长安城里,方位限在三坊之间,只是隐约间有离去之意,这件事情要抓紧。”
何明池接过药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