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想起草甸上冷眼旁观的神殿骑兵,还有骑兵中央那辆马车,想到面前这位幽美若兰的少女当时也在车上,宁缺愈发有些不明白,她这些精神上的洁癖究竟从何而来,平日里又体现在何处?
“男人都是泥巴之类的浊物,女人都是纯净的山泉?”
宁缺看着马背上的陆晨迦,微笑说道:“殿下想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晨迦神情微变,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心思阴暗的浊男子,竟然会把自己的心思归纳的如此准确而简洁易明,意外之余,宁静温柔外表下隐藏着的那颗骄傲心,使她并没有对宁缺再次冷嘲热讽,而是点了点头。
宁缺忽然笑了笑,开口问道:“那隆庆皇子呢?”
昨夜与莫山山商议时,他便提出过,对花痴陆晨迦这样自幼生活在白塔四周,皇宫园廷里,无论修行感情世界都顺利洁白的像张纸般的人,想要抓住对方心境间的那道缝隙,依然只能从这两个方面着手——世人皆知她与隆庆皇子那段情事,那么所谓感情,便自然要落在那个完美若神子的男人身上。
陆晨迦察觉到马下这个带着可恶笑容的年轻男人,此时提到隆庆是何用意,他微讽一笑,平静说道:“似你这样似尘埃般的蠢物,自然无法明白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子,生活在你永远无法触及的无垢光明世界之中。”
听着这话,尤其是完美无缺四字,宁缺不自禁想起长安酒肆一会后,桑桑对隆庆皇子变丑了的评价,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陆晨迦见他莫名其妙笑了起来,面色微寒,因为对方的笑意明显是因隆庆皇子而生,而这对她而言,甚至比羞辱自己更加严重。
宁缺忽然敛了笑容,看着马背上的绝美少女认真问道:“如果这个世界除了光明后垢的西陵神殿以及你所珍爱的无言花草,都脏肮不足语及,那么我很想知道,殿下你真的认为那天草甸上发生的一切很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