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课后,伴着轻袅散钟响起,书舍里的学生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欢笑着离开,而是纷纷把目光投向书舍门口处,面露疑惑微惊之色。站在门口处的是谢承运钟大俊和几名同伴,他们是甲舍的学生,今日不知为何却来了此处。
书院开学逾月,同窗之间渐趋熟稔,诸舍渐成集体,彼此之间虽然暂时尚未有什么争执发生,但先天里总会有些比较对立的心态,所以看到门口处的谢承运及钟大俊数人后,丙舍学生好奇之余也有些警惕。
来自南晋的谢三公子这些日子已经不再登楼,身体将养的不错,脸色已经不再那般苍白,他平静迎着丙舍诸生猜疑警惕的目光,带着身后的同伴缓步向前,走到书舍后方某处,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极认真郑重地递了过去。
宁缺一直平静看着门口处,他本以为对方的目标可能是金无彩或是前排某位长安贵女,接下来可能有一场关于风花雪月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对方竟是迳直向书舍后方走了过来,目标原来是自己。
略一思忖,他站起身来看着对方微微一笑,看着对方手指间那封牛皮纸书信,问道:“这是请柬还是……谢三公子难道是想请我吃饭。”
谢承运看了一眼身旁的钟大俊,然后正色望向宁缺平静说道:“不是请柬,而是战书。一月之后的书院期考,我想与你做一场君子之争,看看究竟谁能拔得头筹,既然是君子之争我也不会占你便宜,限于入院试时你曾经拿过甲上的三门。”
书院入院试时,宁缺总分并不如何醒目,但却是拿了御射数三科的甲上,硬生生将谢承运钟大俊临川王颖这三名备受瞩目的年轻才俊压了一头,所谓不忿不甘大概便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再加上后来又有相约登楼的那场轰动比试,自幼傲立群侪的南晋才子谢承运也不得不承认,在和这个看似寻常的边城军卒比较起来,自己似乎一直在输。而他承载着家族甚至是南晋的荣光来到大唐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