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油瓶,血;岷山,血;渭城,血;草原,血;将军府里全他妈是血。
“凭什么呀?凭什么呀?……凭什么呀?”
他抓着桑桑冰冷的小手,眼光却不知道落在何处,紧紧蹙着眉尖,抿着嘴唇,酒涡像是个悲苦的问号,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不停说着这三个字,看着非常可怜。
桑桑把他额头上的湿毛巾换了一条,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哄道:“是,都是他们的错,和少爷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都是坏人。”
清晨时分,长安城的雨停了,宁缺的烧也退了,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觉得喉咙间一阵火烧般的灼痛,习惯性地想要喊桑桑倒水来喝,却发现自己身旁有人,艰难转头望去,只见桑桑合衣半坐在床头,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
满怀歉意看了她一眼,他强撑着身体想要自己下床去倒水,却还是惊动了身后的桑桑,桑桑惊醒过来,急忙把他重新推倒在床上,然后跳了下去。
宁缺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说道:“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桑桑将茶杯递到唇边,试了试温度,应道:“少爷,你又说胡话了。”
宁缺喃喃说道:“看太上感应篇看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看懂,看那本薄薄的气海雪山初探更是连里面的字儿都记不住,这么拼命还是没办法修行,现如今更是堕落到杀个人都要大发一通牢骚,甚至还会大病一场……真是没用啊。”
…………清晨时分,高大雄伟朱墙墙后方,异花青树包围的御书房内,大唐天子李仲易站在门槛内,看着不远处那些树叶上滴落的雨水发呆。皇后刚刚侍奉他用完漱洗用完早餐,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来御书房看一看。
做为大唐皇帝陛下,令万邦臣服的唯一男子,按寻常世人眼光来看,他应该没有什么烦恼才是,但他此时沉默望着园内,清矍容颜明显有些躁郁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