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中尉勃然大怒,搞了半天原来是个支那人,竟然扮猪吃老虎抽了自己两巴掌,低贱的支那人在公共场合侮辱大日本帝国的军人,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一件事。
“八格雅鹿@#¥%&*”藤田中尉破口大骂,但是日语词汇贫乏,翻来覆去就是八格雅鹿等几个词,无非是比谁的声音更大一些而已,可就是比嗓门,他也比不过那个可恶的支那人。
陈子锟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叉腰,满口地道的关西腔,唾沫星子横飞,骂的藤田亨张口结舌,无法还嘴。
舞厅内众人无不掩嘴偷笑,一个日本军官,却被一个中国人用日语骂的无法开口,这是何等滑稽的一件事啊,再联系上巴黎和会上日本人的丢丑,更让人觉得有异曲同工之妙。
“日本人讲不好英语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国家的语言也讲不好了。” 林长民淡淡的说,立刻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林徽因小声问道:“爸爸,这个人的日语说的很好么?”
还是女儿了解自己,林长民微微点头:“他的日语相当地道,如果只是听说话,一定会被认为是日本人。”
林长民曾经在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七年,日语水平呱呱叫,他的话自然很有说服力,林徽因和林文静望着那个正在呵斥日本军官的中国青年,不禁肃然起敬。
现场有很多留日的官员和学者,都暗暗点头,认为这个青年一定也有着留日的经历。
如果他们知道,这个青年一口流利的日语竟然是在关东马贼窝里跟一个日本逃兵学的,一定会大跌眼镜。
藤田中尉的几个同伴醉眼迷离的围了上来,他们都穿着军礼服,佩带着军刀,本来这种场合是要将军刀寄存在衣帽间的,但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刀不离身,所以就都带在了身上,现在他们一个个眼睛通红,手按刀柄,大有一刀劈了这个冒失之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