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毅要起立敬礼,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吩咐侍者送来食物、饮品,三人坐下低声交谈起来。
白崇禧笑了笑示意安毅不要拘束,张定璠则很感兴趣地询问五河之战的一些关键决策点。
安毅没有隐瞒,一一如实回答,并将自己在关键时刻的艰难、彷徨和盘托出,看到张定璠脸上怪异的表情,连忙问道:
“参谋长,属下……属下做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请参谋长不奢赐教。”
张定璠摇摇头微微叹息:“这仗打成这样,我哪里敢说什么赐教啊,只是听了你的叙述,再想起白长官对五河之战方方面面的分析总结,发现白长官和安将军在对敌预判方面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你的指挥作战能力远远超出我原先的估计,令人意想不到啊,如此年轻竟然拥有这份预见和胆略,不得了,不得了!”
“参谋长过奖了,属下身处险境,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放胆搏一搏的,事后回头再看,属下的排兵布阵漏洞百出,只要其中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估计就是个大败而逃的结局了,惭愧!”
安毅诚恳地说出心中感受,想到此战的艰险,情不自禁地抓起洁白的餐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白崇禧见安毅谦逊的样子,心中暗自嘉许,在一场大胜之后竟然如此诚实地剖析自己的得失、正视自己的缺点而不是洋洋自得的人不多见,至少是北伐以来白崇禧从未见过的,见到的几乎都是有点儿战绩就骄傲自大之人,哪怕表面谦虚推辞,心里也是志得意满,鲜有像安毅这样诚实率直、直言自身不足之士。
同时,精于算计的白崇禧也对安毅敏锐的战场洞察力和迅猛诡异的战法颇为忌惮,再联系到安毅独特的训练方法和高效独特的军中管理体制,白崇禧突然生出一种隐隐约约的戒心来。
白崇禧脸上依旧是亲切的笑容,他放下餐刀,轻轻擦拭嘴角,喝下一口白开水晓有兴趣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