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庙后院的东偏殿里灯灯光明亮,小郎中正用一把小巧的剪子为安毅剪掉大腿上的缝合线,这几天伤口愈合引发的酥痒令安毅很难受,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又不敢跺脚止痒,尽管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但隐隐的疼痛还是让他一跛一跛的不能发力,小郎中说至少还要十天静养方可大步行走。
安毅接过冬伢子递来的香烟,低声问道:“你们十二个人的补习怎么样了?”
“两个月来一直坚持,教导队曲慕辰大哥到来以后,弟兄们进步很快,特别是曾家兄弟进步明显,数学和曰文都赶上来了。”冬伢子细心地看着小郎中拔出一根根剪短的缝合线,觉得自己大哥的这条粉红色伤疤怎么看怎么像条蜈蚣:“大哥,你这伤疤愈合得挺好的,就是形状有点不对。”
安毅低头一看顿时笑了:“你不说我还不注意,真他娘的像条大蜈蚣,缝合线在两边留下的几十点对称疤痕,真基巴像密密麻麻的蜈蚣腿,栩栩如生啊,看来老子这辈子不能穿三角裤出去亮相了,哈哈!”
小郎中大笑:“谁会穿着小裤衩出去亮相?没关系,回头等结痂掉了我弄点草药回来,熬出药水给老大每天擦洗一次,哪怕不能让这条疤平整如初也能让它变小变淡,这几十队蜈蚣腿肯定能消失干净,放心吧。”
冬伢子所说的曾家兄弟就是曾长庚、曾长河两个族中堂兄弟,两人都是安毅在湘北大山里征召入伍的年轻人,一个月前就与弟兄们中挑选出的九个年轻忠耿、进过私塾或耕读世家的士兵一起,一面转战南北,一面开始补习文化课,只等打下南京就送他们进黄埔深造,一来对他们的人生有促进,二是安毅一手带出来的兵自己信得过,进修归来就能名正言顺地统兵,总比从其他地方调进来要好得多。
这群年轻人中只有小郎中是个另类,小郎中的全名叫李梅生,文化基础扎实,还会五禽戏和太极套路,只是他的练功纯粹养身没有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