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传来的爆炸声,已经把弟兄们纤细的神经吓得粗壮了好多,但是大家仍旧感到惊恐不已,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从装甲列车上射来的巨型炮弹发出摄人的尖叫声和恐怖的爆炸声,亲眼目睹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将后方的一座孤零零的十米土岗炸成了平地,那种震耳欲聋、山摇地动的声势,让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百余老兵也吓得紧紧闭上鸟嘴,不敢再牛逼了,更别说此前从未真正上过战场的大多数工兵弟兄。
表面上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安毅心里也一直在打鼓——此时的他烦得要命,既然施工完成,早就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了,要知道多滞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但军令如山,没有接到撤离命令,根本就不能走,无奈之下他只好气鼓鼓地对胡子提出建议:我这儿有副前阵子从山里缴获的大倍数望远镜,咱们俩一起悄悄爬上背后坡顶看看对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再这么待下去是人都受不了!
胡子一听正中下怀,小心翼翼地召来各连排长开了个小会,再一次严厉地强调掩蔽纪律,吩咐各连副、排长在尹继南的指挥下,严格控制好自己的下属,不能有任何异动,这才放心地和安毅一起悄悄爬上草木茂盛的三十米土坡,隐藏在草丛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宽阔的河道里暴涨的河水,以及北岸敌军阵地上用沙包堆砌的一道道蛛网般的战壕和一个个坚实的碉堡。
“奶奶的!陈嘉谟这孙子不愧为直系名将,桥北八九公里长的战线让这孙子布置得严严实实,每一个火力点的构筑选位都非常巧妙,怪不得第七军两次冲到岸边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胡子举着精巧的望远镜看了又看,最后点着头由衷地赞叹。
安毅也非常佩服这个身为湖北省督军兼敌二十五师师长的陈嘉谟:“确实,这孙子真他妈有一套,此人不像叶开鑫那群蠢货只会被动地防守,而是在防守的基础上总是能够选择有利时机主动进攻,这三天来第七军和第四军没少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