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洁癖的毛病,拿上冬子好不容易弄回来的牙刷沾上点牙粉,扯下竹竿上的棉布面巾走向院中的水井。
冬子放下报纸,怎么也想不通安毅会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回来的牙刷叫做鞋刷,冬子细问过两次安毅都没有解释,而是歉意地笑了笑就说到别的地方去。
其实,安毅之所以把手上那把牙刷叫做鞋刷是情有可原的,这把广州自产的牙刷用粗糙的塑料和满是杂质的有机玻璃做柄,前端钻开三排小孔绑紧三排毛刷,毛刷部分是用整齐的马尾制成的,活脱脱就是一把小号鞋刷。
安毅没有解释为何称之为鞋刷,是因为他知道这把牙刷的来之不易,报纸上虽然有美国产牙刷的广告,但是一把牙刷的价格就相当于冬子三天的工钱,冬子能够为他买来这一把本地产牙刷和一小包碳酸钙牙粉,已经让安毅感激不已了。
夜已深,安毅还在向冬子请教广州城的工商业布局,得知没几家工厂绝大多数都是家族成员自己经营的小作坊之后,安毅暗暗把就业目标转向商业领域。广州自古就是重要的通商口岸,商业和金融业的发展历史悠久在全国都名列前茅,工业反而得不到应有的重视,与武汉南京等地比起来差距不小,因此在商业领域寻找机会要多一些。
打定主意安毅志得意满地沉沉睡去,那里预料得到自己在即将开始的就业道路上遇到那么多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