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同是生于边塞之地的田畴此刻却能够理解那种感觉,不在边寨,不知胡患,生在繁华中原的士大夫,又如何能够明白这苍茫的边界之处,生活在胡人铁蹄下苟延残喘的汉民内心对于胡人的痛恨?
屠遍天下?说得好!
第一次,田畴突然有种抛开理智,抛开前程,就这么跟在眼前这位主公身边轰轰烈烈杀上一场的冲动,哪怕一生无缘文达于诸侯,哪怕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冲动,虽然他的年龄比之穆清雅大不了多少,但身上与生俱来的担子,却并不比穆清雅轻,他人生的每一步,在家族子弟中脱颖而出的那一刻其实已经注定,家族,那是他这样的人一生都无法逃避的责任。
冰冷惶恐的感觉消失,清纯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纯净的笑容,两行清泪却在这一刻伴随着这股笑容无声滑落,洗去了脸上的血渍,留下两道醒目的印痕,在火焰的光芒下,诡异却又圣洁。
……
当太阳再次升起,朝阳的光芒洒满草原之际,苍茫的草原上,却多了一座城池,严格来说,应该是一座城池的轮廓,虽然并不完整,但那高高的角楼,还有那已经初具规模的城墙,正在无声的宣布着一件对草原民族来说,十分糟糕的信息——汉人的触手,在这一刻,伸向草原了。
游牧民族,是不需要城池的,因为他们居无定所,恶略的生存环境和有限的生存资源,更没有耕作的技术也适合的土壤,注定他们此生,很难固定的居住在一个地方,所以他们没有城池。
同样的,草原的战争也不需要城池,因为骑兵不善于攻城。同样也不善于防御,更重要的是,草原没有属于自己的兵法。没有兵法,注定他们的武将无法领悟优秀的统帅技和武将技。在战争中能够给自己部队带来的加成不高,草原上,也许会出现武艺高强的合格武将,但空泛的文化传承,注定他们中很难出现一个合格的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