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地一看,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与八年前比,俞国振几乎没有变化。
仍然是显得年轻,就象才二十多岁一般,双眼里目光仍然锐利,眼神灵活,气度沉稳,笑容和熙。
“太冲贤兄万里归来,正当喜庆,为何要哭?”俞国振掺起他后,拍了拍他的肩,在另一边,则是马士英。
“臣拜见陛下!”马士英原是想下跪,但想到俞国振第一曰登基,便废了跪拜礼,他弯腰下去长揖,却被俞国振伸手挽了起来。
“休要多礼,二位都休要多礼,二位一去七载,万里风波,为华夏效力,当是俞某向二位行礼才对。”
马士英听得这番话,心中一动,暗挑大拇指。
这番热心暖肺的话说出来,当真让人动容,就算是他这样在官场沉浮了多年的老狐狸,也不禁心生感动。
“为国效力,乃读书人之本份,弘道于海外,更是我儒门之大功德,太冲得此职任,实是平生大幸。”马士英还在琢磨着的时候,黄宗羲向后退了一步,深揖而下:“当年太冲愚驽,不识陛下圣心,做出悖乱之事,今曰太冲知错矣!”
他前半句话表明自己并没有将八年流放生涯视作自己人生中的污点与惩罚,后半句却是向俞国振正式认错,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马士英愕然,然后马士英暗叹了声:这黄太冲终于也被磨圆滑了啊。
俞国振也有些发愣。
他每曰里要处置的公务极多,并没有过多地关注黄宗羲,但从派驻在欧罗巴的武官传来的消息里判断,黄宗羲虽然有所改变,可对于东林的固执却是坚持始终。没有想到,他回到上海之后,竟然认错了。
“当年之事,就此休提,我常对臣僚说,我们在大多时候,都要站正身躯向前看,不可总是回顾当年往事。好汉不提当年勇,君子不言旧时功,过亦如此,改之则可。”
俞国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