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房脊的两端高耸着造型简洁的鸱吻。椽头之上,整齐地镶着一排三角形的“滴水”。檐下,便是漆成暗红色的大门。厚重的门扇上,镶着一对碗口大小的黄铜门钹,垂着门环。
过了中门,迎门便是一道影壁,瓦顶、砖基,四周装饰着砖雕,中心一面粉墙,无字无画,像一片清澈的月光。影壁的底部,一丛盘根错节的古藤,虬龙般屈结而上,攀着几茎竹竿,缠绕着繁茂的枝干,绿叶如盖,葴蕤可连接地面,每逢春夏,紫花怒放,垂下万串珠宝。只是这时正是入冬时节,影壁上并看不到这盎然的春意。
影壁和大门之间,是一个狭长的前院,乃是门房和外客厅所在,此时门房已经亮了灯,两个门子出来悄悄打开一点儿门缝朝外头瞄了瞄,随即一个门房冷笑道:“这些不知死的校尉,只怕咱们侯爷下手还是轻了些,他们到现在还不肯走。”
另一个道:“侯爷吩咐,叫咱们在这儿盯着,瞧这模样,这些校尉若是不走,你我岂不是一夜都不能睡?”
“哎……大半夜撞到这种晦气事,真真倒霉。”
“不过侯爷不是也没有睡?天玄道长落难与此,想必侯爷现在还在作陪呢。”
另一个门子听了,朝外厅看去,那外厅果然隐隐约约的闪出灯火。门子不禁低声道:“据说天玄子道长这一次也受了惊吓,天一道被那些贼校尉围了,杀了不少人,好在天玄道长自有天佑,才侥幸逃出来。”
“哎……且先别管这个,走,咱们先躲一会儿懒去,谅这些校尉也不敢冲进来。”
这二人一步一摇地进了门房歇息的小房子,侯府里又陷入了沉默。
张鹤龄不过三旬上下,皮肤白皙,身子骨显得还算精神,此时他穿着一件道服,手中抱着茶盏,正与惊魂未定的天玄子张靖闲谈。
张鹤龄虽然是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不过对天玄子的‘到访’,心里头其实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