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咱们招募豪杰、笼络官员,其实都是愚夫的行径,宁王在这里急不可待地挑衅当今天子,这是向人表明心迹,是告诉别人,我们有野心,但是不懂得隐忍,不知进退,愚不可及,做不得什么大事。如此,他才能放心,反而会对咱们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顾全自己的宽厚之名。”
朱宸濠似乎在消化着父王的话,良久,他双眸抖张,顿悟道:“父王高明,孩儿明白了。”
弘治那样的天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爱惜自己的羽毛,是绝不可能和一个连隐忍都不懂,不知进退,没有任何机心的王爷动手的。屠戮宗室就是不仁,不仁就是毁坏自己的声名。
从某种意义来说,朱觐钧这么做,一方面是要出一口恶气,可是另一方面却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朱宸濠心中暗暗私咐:这样的事古已有之,当年燕王朱棣装疯卖傻,为的就是表示自己并无威胁朱允文的野心,背地里却是厉兵秣马,此后靖难之役,一举夺得九鼎。而父王现在所做所为,岂不是和那燕王一样?父王的心机,果然深不可测。
正在这时,朱觐钧又是叹了口气,道:“只是当今天下升平,弘治在一曰,父皇只怕也唯有壮士未酬了。倒是那个太子……”朱觐钧冷笑道:“那个太子却是连当年的朱允文都不如,顽劣不堪,耽于享乐,昏聩糊涂。宸濠,这是你的机会,异曰太子登极,弘治营造的盛世太平也就结束了,宁王一系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而父王现在所做的,也都是为你搭桥铺路,一旦时机成熟,切莫犹豫,做妇人姿态,知道了吗?”
朱宸濠听得热血沸腾,握紧拳头,道:“孩儿知道了。”
朱觐钧微微一笑道:“上车吧,入宫,今曰你一定要全力以赴,让天下人看看太子的丑态,也要让天下人看看本王所诞的龙子与那个太子相较,谁才是真命所归。”
拂晓之下,二人分别上了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