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柳乘风翘着腿坐在椅上,连看都不看这后世的权宦一眼,手里抚摸着茶盅,慢吞吞地道:“去,再给我斟一壶茶来,要东宫最好的茶。”
刘瑾的脸色抽搐了一下,却是乖乖地笑了笑,道:“杂家这就去,柳师傅少待。”说罢乖乖地去了。
皇宫的粥不好喝,可是东宫的茶却都是武夷贡茶,很对柳乘风的胃口,不知不觉间,柳乘风已喝了一壶,他也毫不客气,嘴皮子一翻,就指使刘瑾去烧茶了。
至于朱厚照,此时还在沉眉思索,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是手舞足蹈,难得这小子能为了一篇文章痴迷,柳乘风也不打扰他,坐在一边悠哉悠哉地自得其乐。
此时正是夏秋之交,东宫大殿里支起了五个银盆儿,盆中放置了冰块,那寒气自银盆中挥发出来,带来丝丝飒爽。
靠着东墙的屏风上,是一幅磅礴的山水画,柳乘风的目光落在这画上,一时出了神,心里不由地想:“画风磅礴,倒像是中唐柳黄石的作品,只是不知是不是真迹,若是真迹,在市面上只怕至少一千两银子以上。”
他出了一会儿神,刘瑾已经将茶上了来,柳乘风点了点桌几,道:“放在这儿,刘瑾,我来问你,这太子是不是一直是你伺候的?”
刘瑾这时候与寻常的小太监并无什么不同,一点儿也看不到后世权宦的影子,笑嘻嘻地道:“柳师傅,杂家伺候了太子爷七年。”
“七年……”柳乘风将鹤咀壶中的茶倒入茶盅,慢慢等茶凉,一边道:“也不算短了。”
刘瑾笑嘻嘻地道:“哪里比得了柳师傅?杂家伺候了太子殿下七年,也及不上柳师傅与太子殿下的关系。”
刘瑾的语气中酸溜溜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妒意。
柳乘风感受到这股醋意,心里却是笑了,后世都说刘瑾是权阉,可是瞧他现在这样子,喜怒不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