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柳乘风这般一想,立即打起了精神,抚着案牍正襟危坐。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户部钱粮主事陈默才施施然地进来,周泰费劲地转过头去,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大东家——户部钱粮主事陈默穿着一身便服缓缓步入大堂,不由低唤了一声老爷。
陈默的眼睛却没有在周泰身上停留,他年纪不小,或许是常年埋首案牍的缘故,脸上苍白得有些吓人,不过虽是穿着一身便服,却有几分从容的气势,唯独那一双眼睛与他风吹即倒的身形不同,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锐利狠狠地盯着柳乘风。
陈默这钱粮主事虽然掌管天下钱粮,可是这些钱,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要想贪墨可不容易,可是像他占据的这肥差要想安稳就需要上下打点,打点的钱一部分从钱粮里拿,另外一部分就是莳花馆这些放在外头的生意。现在一个锦衣卫百户居然带人把自己下金蛋的母鸡砸了,陈默听到这消息时,开始还不信,亲自打发人去查看之后,才知道真有其事,因此急忙从户部告假出来,正准备寻人商量对策。而恰在这时候,柳乘风却下了名刺来请,陈默毕竟是个老官油子,很快他就意识到问题已经不简单了。
对陈默,柳乘风要客气得多,先起身施礼,然后请这位主事就坐。
陈默也不客气,板着脸坐在一旁的椅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柳乘风,才道:“不知柳百户请本官过来所为何事?”
柳乘风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道:“不过是想请大人来做个人证而已。”柳乘风指了指周泰,道:“大人请仔细看看,此人可是大人府上的家奴吗?他自己招认,说是莳花馆乃是大人的生意,大人才是莳花馆里真正的东家。除此之外,此人袭击了咱们卫所的总旗,更是口出狂言,说什么锦衣卫又如何之类的话。大人应当知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这么大的事,已经可以视同有人图谋造反了。不过要是这人当真是大人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