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下的川南省委刘副书记,琼海省楚省长,这个月又在沈家老宅以私人身份宴请黔北省委万书记,和公安部郝副部长……一桩桩,一件件,这些坏消息传入沈笃义耳中,令沈笃义最近的血压都上升了不少。
老大沈笃礼已经释放出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他在逐步蚕食老三沈笃义的阵营。
这一次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二十年来厚积薄发,负辱隐忍,今曰如冰山崩裂,势不可挡!
叶欢阴差阳错的那一砖是一根导火线,他无意中引发了沈家的权力变动调整,老爷子下的疗养命令令老三的阵营出现了极大的动荡,自古以来官场尤擅揣摩上意,“停职疗养”看似平常,可这道令出自老爷子口中,不由令下面的人浮想联翩,于是人心不稳,静极思动。
沈笃义坐在轮椅上,听着外面的蝉鸣鸟叫,心中却愈发烦乱。
一步错,步步错,早知逼那个贫家女子乔木离开竟换来今曰这结果,当初就不该走这一步,可是久处豪门,见惯了趋利忘义的事,谁能想到叶欢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
民间市井中人,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观?区区情意难道比永恒的利益更重要么?
沈老三迷惘了,他想不通这个问题。
几道穿着黑色西服的警卫出现在沈笃义的视线中,小径附近变得极静,看来警卫们已清场了。
一名警卫走到沈笃义身前,弯下腰低声道:“首长,沈总理来探望您了。”
沈笃义眉梢一跳,很快露出淡淡的笑容。
沈笃礼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走近,看着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憔悴了很多的亲弟弟,沈笃礼伸出手按了按他的肩:“老三,我来看你了。”
沈笃义轻轻拍了拍按在肩膀上的大手,苦笑道:“大哥费心了,我……有愧呀。”
这句话说得很隐晦,究竟有愧什么,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