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士商们就算没有新政,照样可以锦衣玉食,照样有仆从照顾,照样鲜衣怒马,新政的官员就算没有新政,照样还是他的老爷。而这些人,一旦没了新政,一旦工坊统统倒闭,难以维持,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他们可能饿死街头,可能继续沦为流民,饥寒交迫,运气最好就是回到乡下去,租种几亩土地,饱半年饿半年。
因此,根本不需要怂恿,只要他们这些人,将来可能不能做工,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成为抗税的主力。
杨廷和和杨一清此时,只能用惊愕和恐惧来形容。
上百万人的事实在太大,大到连他们此时此刻,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也难怪,嘉靖连夜召二人入宫,想必这个时候,嘉靖也失去分寸了。
用不了多久,嘉靖便怒气冲冲的到了。他眯着眼,咬着唇不吭声,直截了当的进来,旋即便在龙椅上坐下。
“微臣见过陛下。”
二人向嘉靖行礼。
嘉靖淡淡的虚抬了手,道:“直浙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税监一筹建,就闹出事了,又为何王道中刚刚总督直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一番诘问,可见嘉靖此刻并没有太多的耐心。
有耐心才见鬼了,好端端的,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这个月如意坊和海路安抚使司给宫里的账本也比从前缩水了不少。
以往的时候,宫里至少能进账纹银百万之多,而这个月,却只有三十万,寻来黄锦一问,说是自从朝廷征取重税之后,如意坊和海路安抚使司的收益大幅减少,下个月,下下个月可能更低。
对嘉靖来说,国库有没有银子,和他稍微有那么一点关系,国库的银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是内帑却是他的根本,若是内帑没了,莫说修建新宫,便是以后说话,也没了多少分量。
嘉靖很是恼火,税没征上来多少,内帑倒是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