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罔上,明明知道下头许多不法,现在当着天子,当着朝廷诸公的面,却是推说不知情,下官要问,大人如此包庇不法的土豪劣绅,莫非是收了他们的好处,得了他们的便宜,所以宁愿欺君罔上,推说不知,也要为他们隐瞒?”
上纲上线,是徐谦的既定方针,抓到了你的把柄,还不把你整死,那就不该姓徐了,难道还要来一句:请叫我红领巾?
李士翱支支吾吾的道:“你……血口喷人。”
徐谦眼睛一眯,淡淡的道:“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一清二楚,你若不是别有内情,为何明明知道,还要推说不知,李大人,下官现在要弹劾你徇私舞弊,尸位素餐,不但无能,而且无耻,除此之外,至于欺君罔上,这就只能恳请圣裁了。”
李士翱几乎要被骂的哭了出来,而事实上,徐谦这一阵痛骂,偏偏很有道理,他求救似得看上杨廷和,杨廷和也只能叹口气,爱莫能助。
这个时候,谁沾上这事就算倒霉,谁让你李士翱碰上了呢。
李士翱已是万念俱焚,最后终于如斗败的公鸡,乖乖拜倒:“陛下,老臣老眼昏花,一时糊涂,还请陛下准臣请辞致仕,告老还乡!”
颜面已经彻底扫地,确实已经没有必要在庙堂上待下去了,他虽然有万分的不舍,却还是知道,这是对他最有利的结局,若是自己不识相,徐谦状告的这些罪名,一旦惹来天子动怒,可能接下来就不是致仕,而是罢官法办了。
嘉靖的脸色依旧阴沉可怕,徐谦固然骂的痛快,可是他心里拧巴的,却是被人忽悠的问题,当然,这个李士翱也是忽悠他的人之一,正如太祖皇帝遇到了空印案一样,明明这是潜规则,可是遇到较真的太祖皇帝,总是忍不住手痒痒,不杀几百几千个狗官就心里不舒服。
嘉靖当然比不上太祖皇帝,可是现在的心情,和遇到了空印案的太祖皇帝差不多,怒从心起,一肚子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