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叹口气,抚案道:“可惜还有一点,你没有说明,此人贪婪成姓,手脚很是不干净。”
蒋冕忙道:“这个毛病是有的……”
嘉靖又道:“现在江正去了河南主政,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杨师傅的主意?”
蒋冕老实回答道:“是微臣再三举荐,杨公勉为其难的接受。”
嘉靖阴冷地看着他,足足用了数十秒功夫,脸上生出刻薄之色,尖酸地道:“朕看不见得,杨师傅未必是勉为其难。河南灾情如火,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而你那位连襟也等于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固然是能臣,可是一旦动了贪念,把手伸到了赈济的钱粮上头,你自己想想看,他还想活吗?他不能活了,蒋师傅又当如何?”
这一句话竟是说得蒋冕冷汗淋漓。他当时并没有想太多,举荐江正是本着举贤不避亲的心思,只是认为江正确实是合适人选,况且只要江正把河南的灾情缓解下来,就算是出了点事也能遮掩下去。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却满不是这么回事。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首辅杨廷和还兼着吏部尚书,吏治出了问题,杨廷和难辞其咎,按理说,在这风口浪尖上,杨廷和让江正去河南,难道就不怕出事?出了事,杨廷和也有干系,可是杨廷和不怕这个干系,却拍板让江正去,这里头的意味就深长了,莫非真有什么阴谋,杨廷和拼着自己身上沾那么点儿污点也要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不,不是敲打,而是彻底的整垮自己?
蒋冕顿时六神无主起来,他太了解杨廷和了,毕竟共事了这么多年,杨廷和一向做事果决,况且这些时曰也确实是和自己疏远了不少,虽然平时还算客气,可是这客气里头却带着几分不同寻常。就比如这一次,杨廷和对如意坊发难,许多事都是和毛纪商量,几乎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对于自己抱病不出的态度竟也没有训斥。
是了,问题就在这里,若是训斥他,说明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