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抱着一副茶盏,侧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嘉靖进来的时候,国舅们纷纷行礼,徐谦也连忙站起来道:“陛下万金之躯……”
嘉靖摇摇手,随意找了个靠近小塌的位置坐下,笑吟吟地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张太后表情端庄,眼中却是掠过丝丝喜意,王太后的笑容却是挂在脸上,对徐谦温和地道:“你继续说,陛下也一道听听。”
徐谦这时候不好再坐了,侃侃而谈道:“这如意坊无非是急商贾之所急,给他们提供便利,他们便利了,咱们就能挣银子,这世上什么人的银子最好赚?寻常百姓手里没钱,你就算给他提供便利,他也消费不起。官人士绅们眼睛只盯着土地,而且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花钱,便是费尽了口舌,所挣得也是有限。唯有这些商贾不但手头银子多,而且敢明目张胆的花钱。”
王太后笑吟吟地道:“这个法儿好,哀家在安陆的时候也知道一些世情,说起来,当年咱们那个王府,据说还没安陆某家大商贾奢华呢,商贾有银子,不挣他们的挣谁的?”
张太后本想说几句这么做未免有些与礼教不合,可是看王太后兴致勃勃的,便将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徐谦随即又道:“买卖归买卖,商贾们做买卖,只为了生利,可是学生是读书人,圣人门下讲的是君臣父子,而三位国舅又是皇亲国戚,咱们这种人暗地里做买卖,却不能和寻常商贾一样眼中只盯着利钱,所以学生才弄出商会来,引导商贾们为宫里效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咱们是王臣,脚下也是王土,岂可只顾着自己,而罔顾了宫里?”
王太后眉开眼笑地道:“正是这个道理,做买卖不忘陛下和哀家,这才是读书人皇亲国戚的样子,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思,陛下,你怎么说?”
嘉靖苦笑,随即板起脸来,道:“母后,这徐谦很是可恶,朕来是要寻他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