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厂卫,人只要一下到诏狱就绝不是惩办这么简单,一般情况,至少也得脱个几层皮不可。
嘉靖却不由笑了,道:“你待会去一趟,狠狠地代朕申饬他,问他身为亲军,朕托付他宫禁要害之地,对他信任有加,他却勾结上官徇私舞弊?再问他,他的父亲曾克南昌,为大明立下大功,为何到了他这里,反而如此不肖?朕本想责罚,奈何念其无知,又念在他父亲的份上,这回饶他一次,让他继续拱卫为午门,若是再有这样的行为,那就两罪并罚,定要严惩不贷。”
说罢,嘉靖又道:“这个人,朕有些印象,胆子虽然不小,不过平时倒还尽忠职守,这一次既然吓了他,下次他定会更为谨慎。”
黄锦却是呆了一下,连忙称是。
嘉靖微微一笑,又问:“母后那边如何了?”
黄锦连忙将送礼的事说了出来,听到谢诏送出的礼物,嘉靖非但没有喜悦,反而脸色阴沉,道:“谢家这么富足吗?宫里搜寻不到的宝贝,他们家却能轻易拿出,看来他们不只花费了一番功夫,而且这家资也是丰厚无比哪。”
黄锦跟着道:“其实谢家在京师里也不算是真正的豪富。”
“哦?”嘉靖不由来了兴趣,道:“朕却以为不然,他送出的两份礼物都是价值万金,这都不算豪富?”
黄锦突然想到什么,竟是不敢说话了,踟躇了一会,才悄悄暗示道:“陛下莫忘了淳安商家,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商家都是如此,就更不必说这天子脚下……”
嘉靖顿时恍然大悟,他的脸色拉了下来,单单一个商家就家财百万,在这天子脚下,谢家就算有十万家财,只怕也不过是个小鱼小虾吧。想到这里,嘉靖有些不忿,要知道他身为皇帝,内库的银钱尚且入不敷出,可是下头那些臣子竟是一个个富得流油,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问题就在于,这些大富之人往往都是平时满口仁义道德,满口忠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