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地朝徐谦道:“看你也是读书人,怎的这样不晓事?既然谈妥了价钱,却为何赖账?”
徐谦朝刘指挥作揖,道:“非是学生无礼,实是这船夫仗势欺人。”
说罢,徐谦将这里的事统统说了,最后道:“还请大人评评理,这钱,学生是该给还是不该给?”
刘指挥冷笑道:“谈妥了价钱就该给钱,难道你这酸秀才还想叫老子给钱不成,你这样的秀才,老子见得多了,莫以为有个功名在身就可以胡作非为,这儿是天子脚下,是有王法的地方,莫说是秀才,便是进士出身的县令老爷到了这里也是连屁都不是,你有几个胆敢在我的地方闹事?来,先将他拿起来,不肯给钱,便到兵马司里说理。”
这刘指挥是素来骄横惯了的,也没把徐谦放在眼里,上年的时候有个广西某县的县令前来述职,也这般嚣张过,最后还不是照样摆平?虽说官儿的身份不一样,可也要看是在什么地方,在这官儿比狗多的京师,只要不在京师里有差,六品以下,五城兵马司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还只是个有功名的书生而已。
徐谦这时倒是见识了,本来他该忍气吞声,可毕竟是少年人,还没有练就一身油滑,此时姓子发作起来,便玩弄着扇子冷笑,道:“是吗,那便去五城兵马司理论,我却是不怕,这钱,我一分都不出,就是想看看,你们要如何。”
他心里不禁想,实在万不得已,只好走黄锦的门路,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倒要看看,这五城兵马司能拿自己如何?
刘指挥见他硬气,只是冷笑连连,道:“好不晓事的书生,到了兵马司里想要出来就难了,到时有你的苦头吃,要怪,只能怪你瞎了眼,不懂人情世故,也怪你人在异乡,无亲无故。”
他大手一挥:“带走!”说罢,便要旋过身,登上栈桥,谁知道这时候,栈桥上已经站了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大红麒麟服,背着手,满脸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