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甚至连坐下吃茶的功夫都没有,便带着一大帮子人气呼呼地走了。
汪名传一直将巡抚大人送至城外,目送巡抚大人的轿子离开,整个人也变得凝重起来,现在唯一要做的,似乎也只有等待,正如巡抚大人所说,这里的事已经不是浙江的任何一个人所能裁决的了。
此时的他竟有几分失落,人到了他这个地步,本该知足才是,可是现在回想自己处处受制,被一个小小生员戏弄,与其说是因为这徐谦狡猾,倒不如说这个原因出在他自己的身上,不做亏心事,堂堂布政使又怎么会被一个生员步步紧逼?
不过汪名传的多愁善感并没有维持多久,他的脸色愈来愈冷,眼眸深处带着几分杀机。
………………………………气走了巡抚,徐谦又回到他的住处,这里既是他的起居之地,如今也成了他整理黑材料的场所,几个漕军调来的书吏也在这里办公,时不时会交头接耳。
隔壁就是邓健的‘刑房’,动刑是要得罪人的,周都司那老油条自然不肯去做,那么只能交给邓健,反正邓兄弟已经跟着小徐兄弟一条路走到了黑,也不在乎什么了。
不过这时候,书吏都退了出去,徐谦则是随手拿着一本收缴上来的账簿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看,周都司则是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悄悄打量徐谦这个家伙,在他看来,徐谦这厮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这家伙莫非真要把所有人得罪了才够吗,他心里不由叹息,真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
可是要说这个家伙呆,似乎又有些欠妥,因为这厮的计划是一步步的,先是拉他周都司下水,随即又带着漕军来立威,紧接着又是鼓励揭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书呆子,倒像是个深谙世情的办事老手。
如此一想,徐谦给周都司的印象就有些摇摆不定了,这厮到底是聪明还是个蠢货?
邓健坐在另一边,这几曰他动刑上了瘾,看到了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