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文斯也知道,他前程远大,自然不用去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可若是挡了别人的财路。难免树敌。浙江本省的这些地头蛇,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多多少少都和京师有一些关系,因此他思虑再三之后便病倒了。、
‘病’了许多天,结果出了这么个事,把他一下子吓得清醒过来,浙江毕竟是他管辖范围。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他现在就算是想不管也不成了,否则一个昏聩的评价是少不了的,再加上漕运衙门那边漕运都司递送来了一个条子。俱言自己收受了好处,与淳安有关的事实,如此一来,一场弊案似乎已经崭露出了头角。
赵巡抚勃然大怒。立即召集行辕内的属员,狠狠地痛斥了一番。
巡抚这个官职和地方官不一样。地方官是行政机构,衙门里头有上官也有下官,比如提学下头便是各府学正,学正下头又是县学教谕,可是巡抚只算是钦差,往往都是自己聘请随员,再令这些人分别督促某些事,这些人至多也只能算是幕僚人员。
大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赵巡抚冷静下来,眯着眼不动声色,看着下头这些属员,慢悠悠地道:“明报……明报……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本官原本还以为这份报纸张贴文章对本省有教化之功,现在看来,他们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
“大人,是不是要……”一个幕僚忍不住道。
赵巡抚摇摇头,冷冷道:“你以为人家敢刊登这种文章只是一时激愤?哼,糊涂,明报若是在京师没有人支持,安敢如此?”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赵巡抚一时拿捏不定主意,事实上他谁都不想得罪,他已经预感到在浙江官场的对面,似乎有这么一个人暗中在使绊子,这些动手的双方人马在还没有全部浮出水面之前,赵巡抚自然不能表态。
他语气平淡地道:“再等等看,等等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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