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而闻名天下的谢迁,先帝在时,谢迁致仕,随即便在杭州寓居,极少抛头露面。其次便是谢迁的弟弟谢迪,也是杭州一带知名的鸿儒,一举中第,尚在朝中为官。至于那小相公,乃是谢迁之子谢丕,在弘治末年科举名列第三,如今也已外放为官。
谢家在杭州自有超然地位,一门之中三个进士,父为状元郎,子为探花郎,也是一时美谈。
昨夜的动静,谢府自然清楚,寓居后宅的谢迁却没有过问什么,直到大清早仍有许多看客陆续前来,这老态龙钟已到七旬的谢迁才终于忍耐不住在喝完一碗清茶小憩的功夫唤来府中主事,询问道:“外间纷纷扰扰,却是何故?”
管事的道:“有个叫杨清的才子在院墙提了诗,小少爷爱其才,所以吩咐小人不得抹去,因此招徕来了不少看客。后来又来了个狂生,也提了一首诗词,似乎有讽刺杨相公的意思,所以惹来了争议。”
“是吗?”谢迁的表现很是镇定,语气平淡地道:“杭州虽是繁华,却总是不太清静,看来,还是回乡里的好。”
管事的笑道:“老爷清心寡欲,在哪里都是一样,不过回乡小住,倒也怡情。”
谢迁点点头,挥挥手,示意管事退避。
这管事似乎想起什么,道:“是了,还有一件事,就是那狂生出言不逊,小人见他胡言乱语,暂时叫人将他关押在了柴房。”
谢迁眼睛眯起来,道:“出言不逊?”
“是。”管事道:“小人只说了老爷一句宰辅,他便说什么太祖有诏,说是言必称宰辅者诛灭全族,小人怕他再胡言乱语,所以……”
谢迁脸色古井无波,懒洋洋地道:“此子果然轻狂,再关几曰吧,消消他的锐气,不知变通的人将来迟早还要吃更大的亏,这是为了他好。”
如今这世道,已经不再是太祖那个管制森严的时代了,就如这宰辅,如今大多数人都这般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