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了,太不容易了。”
当曰御前当值的是王珪王相公,他是陈恪的同乡前辈,只是在政事堂资历太浅,一直也不敢乱说话。但这点无关宏旨的小事,他还是能帮上忙的,于是对官家道:“有道是‘夷狄而中国也,则中国之’,这些外邦人士如此诚心归附,又是饱学的读书人,付出那么大代价来到汴京,朝廷却对他们不闻不问,甚至横加猜忌,实在让人寒心。不如遣使慰问、稍加优渥,以示我天朝有容乃大!”
“说的不错。”赵祯点点头,却有些为难道:“但这些人的来历……只听陈恪一面之言,着实难以让人放心,若朝廷贸然恩赏,只怕将来难堪。”
“陛下所虑甚是。”王珪道:“然我们也不必给其官职,只消遣使前去,稍加慰劳,也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陈仲方所说的学者。若果是的话,不妨再多赏些文具书籍,勉励其学习大宋文字,将来若能将番邦书籍译成汉文,也不是一桩美事啊。”
“唔。”王珪为官,向来安全第一,出的主意,自然也安全的很。用在这件事上,倒是甚为得体。赵祯颔首道:“就这么办吧,爱卿命人好做,再来复旨。”
“是。”王珪恭声应下。
很快,负责南蕃交州,西蕃龟兹、大食、于阗、甘、沙、宗哥等国贡奉之事的鸿胪寺怀远驿官员,便奉皇命探访了一干阿拉伯学者,并送去了木炭、米、酒、丝绢等赏赐若干。
虽然双方语言不通,但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饱学宿儒的举止气质,还是不难看出来的。还有阿齐兹这个八面玲珑的诈骗犯在,连哄带孝敬,自然让鸿胪寺官员满意而归,回来在报告中,着实将这些阿拉伯人夸了一番,说他们虽‘貌不同,语不同,然举止文雅,俨然有礼,绝非粗鲁野蛮之辈。’
同时,阿齐兹还准备了珍贵的礼物,诸如波斯地毯、大马士革刀剑、宝石工艺品、阿拉伯风情的金银制品、等上百样贡物进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