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时将文章递给小妹道:“这卷文字,是一个少年名士所呈,求我点评,我这几曰头痛,不耐看文,你替为父评一评吧。”
苏小妹看了文卷,须臾而毕,叹道:“的确是好文字,此必聪明才子所作,但秀气泄尽,华而不实,恐非长久。”遂于卷面点批:‘新奇藻丽,是其所长;含蓄雍容,是其所短。取高第有余,享长寿则不足。’
小妹写罢批语,教丫鬟将文卷送还父亲,苏洵一见大惊,这等批语如何回复王安石?无奈之下,只好将卷面割去,重新换面,加上好的批语,交王安石,又对他说了实话:“相府议亲之事,老夫岂敢不从?只是小女已经与人定亲,相烦好言转告。”
王安石看卷面换了,已有三分不悦,压着不快问道:“不知是哪位才子先我家雱儿一步?”
“在下故友之子,陈恪陈仲方……”
“哦,哈哈哈……”王安石闻言大笑道:“你不早说,我若早知道,又何必白费功夫?”遂不再提此事,送苏家人离开了江宁。
王安石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王雱却深以为耻,他暗恨让自己颜面扫地的苏家人,并恨屋及乌,也一并看陈恪不那么顺眼。只是他虽年纪不大,却胸有机杼,既然听从章子厚的意见,选了赵宗绩一边,自不会与其心腹之人发生龃龉。
稍稍调整,王雱便对陈恪笑道:“仲方兄所撰的《字典》,小弟用了几年,但每次翻开,还是赞叹不已。”
“不过是一番笨功夫罢了。”陈恪笑道:“若贤弟肯下功夫,以你的聪明才智,定可著出一本更好的。”
王雱心说‘那是当然’,面上却笑道:“愚弟愚鲁,哪有什么聪明才智?”
“听说贤弟幼时,有个客人把一只鹿和一只獐关在笼子里,送给王公,恰好贤弟也在旁边,客人因此问道:‘哪一只是鹿,哪一只獐……’”陈恪笑道:“一般人哪能认得出,贤弟却回答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