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出了东华门,径直往北去。
在陈恪的追问下,赵宗绩一脸神秘道:“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乃是汴梁所有男人都想去的‘天音水榭’。那里不仅环境尤美。更重要的是,它的女主人杜清霜杜大家,不但有闭月羞花之貌,其歌声更是有若天籁。”顿一下,又道:“其实她的住处,原先叫‘茗香水榭’的,后来被好事者改称‘天音水榭’,竟人人都说改得好。”
天下男人都一样,一提起那杜大家,赵宗绩顿失稳重,脸上露出三分贱相:“最近这段时间,让你提心吊胆,是我不对。今天请你去听杜大家唱歌,算我给你赔不是了。”
“杜大家?”陈恪表情有些怪异道:“竟然把你都搬出来了?”
“我……”赵宗绩哑然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嘿……”陈恪未免尴尬,自嘲道:“我自作多情,行不?”
“听你这意思,跟杜大家还有交情?”
“没有。”
“谅你也没有,你才来京城多会儿啊。”赵宗绩深以为然道:“我跟你讲,杜大家在京城十行首中,是出了名的孤芳自赏。多少豪客一掷万金,都进不了那天音水榭的院门。就是我们这些贵胄子弟,她也甚少在家中接待。”顿一顿,又笑道:“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她试唱新曲时,才会邀请一众知音前来雅正……”
“看不出来,”陈恪嘿然道:“你还是歌仙的知音呢。”
“我……”赵宗绩自嘲的笑道:“我最多只算个歌迷,是我那湘儿妹子,她可是杜大家的好友。”
“哦……”陈恪点点头,心道:‘小郡主和歌伎,竟成了好朋友,真是个活见鬼的时代啊……’
“还有,”赵宗绩有些尴尬道:“有些人早想见你,若是太过热情,或者口不择言,你且担待一些。”
“我可以下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