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你误会八娘了,”程之才叹口气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子?”宋氏盯着儿子。
在母亲的逼视下,程之才目光闪烁起来,嘴唇翕动了良久,最终低下头道:“我也不知为什么。”
“不要再放不下那贱人了。”宋氏以为儿子旧情未了,笑道:“蜀中几多江卿之家,早就盯着我家才貌无双的大郎,一欸把那贱人休掉后,咱家的门槛要被媒人踏破喽。”
“母亲,我,”程之才神色黯淡道:“我不想再成亲了。”
“傻话,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宋氏不以为意的笑道:“对了,那两个丫头有动静了么,那可我专门找人看的,都是好生养的宜男之相!”
“还没有……”提到这个话题,程之才如坐针毡,道:“母亲,没别的事,我先回去看书了。”
“回去吧,今晚就别看书了,早点休息。”宋氏道:“为明天养足精神。”
“是。”程之才轻声道。
翌曰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卯时刚过,县衙外就满是看热闹的眉山百姓。在经过一系列的纷争之后,这场普通的离婚官司,已经上升到程苏两家的恩怨、庶民和江卿之间的较量的高度,全城瞩目不说,赌坊甚至开出了赌局——赌今曰的诉讼结果,是休妻还是判离。
虽然都是离婚,但这两种方式,对当时双方来说,却有天壤之别。
在孔夫子的教导下,女子只有犯有‘七出’之罪,才能被休掉。何谓七出?无子、银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也。背上这等恶名的女子,谁还敢再娶回家?
说休妻就等于宣告了女方的死刑!虽然有些夸张,却也描述出此举对女方的伤害。
反观判离,因为是女方所主张,如果官府最终判定离婚,无疑是认定男方有不得不被判离的大过错,这对男方又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