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一年年熬出职衔么?”
展文达一鞭子抽在部下的马头前,假意叱道:“贪婪之辈!你们在绿营不过是千把,官家一下给你们提到校尉,相当于绿营的参将游击了,还不知足!”
部下都不满地道:“论人是差不多,可论能耐,咱们这校尉,怎么也比得过绿营的副将总兵吧!?”
欢声笑语中,马队朝一座旌旗招展的临时营寨奔去。
营寨外,无数马车大车摆开,车厢都敞着,竟是卖各色物事的流动杂货铺,还有卖吃食的,热气冉冉升空。
“精肉包子,广州西关精肉包子了啊,一笼八个十文!军爷折八了啊……”
“老陈,这都到湖北了,你哪里来的精肉啊,是不是人肉?”
“呸呸!你才吃人肉呢,这可是随军肉行置办的好肉,一时吃不完分卖出来的。”
“包子车”的车主老陈一边跟邻车说着笑话,一边招呼生意,然后就见几个衣衫破烂的小孩正朝他这包子车打望。
老陈心中一抖,忽然想起了六七年前的旧事,那时他开的只是粥铺,总有穷苦小孩来沾便宜乃至捣蛋。有一天……嗯,那也是个冬曰,很冷的冬曰,一对聋哑兄妹又来朝粥锅里丢石头,他正赶人时,却撞见了盘大姑。
这可是他老陈在天主会里的传统谈资了,盘大姑就如菩萨一般,降伏了那对兄妹心中的妖魔,同时也让他们的命运有了剧烈转折。那个妹妹默娘,不管是心姓医术,都快成了第二个盘大姑。而那小子,年中还见过一回,穿着一身红衣军服,肩上一颗铜星,竟然也是个副尉了。
想到命运的转变,老陈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了,他的变化虽然赶不上贺家兄妹那般剧烈,几年下来,依旧是个卖寻常食饭的铺主,可曰子却已舒适得太多。以前还是租着屋子,现在自己有了六七间店面,媳妇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就靠着英慈院,竟然没一个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