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佛山钢铁和东莞机械,没有李肆几年积淀下来的火枪战术经验,更没有一个已具雏形的士官群体掌控基层。但十倍之敌,手里的兵器升级换代,这压力可非同儿戏,这就是李肆不敢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虎贲军身上的原因。
“连州是要防,但虎贲军也不至于那般无能,他们手上的家伙可是全新的。”
田大由看出了李肆的忧虑,以自己所熟悉的方向安慰着他。
“天王放心,营以下官兵的士气都很高,我看不比其他三军差,说不定这一战也能出个独名营。”
罗堂远亲眼目睹虎贲军攻城,觉得形势不至于那般恶劣。
“士气就是人心,怕的就是湖南的人心。”
李肆嘴里嘀咕着,一提到湖南民勇,自然就想到湘军,这是心理阴影。虎贲军能不能顶住,不仅关系到韶州安危,还关系到下一步的行动。可正手侧手都撒出去了,现在就只能坐等局势明朗。
郴州东门外,几道胸墙刚刚立起,虎贲军后营甲翼下的目长江求道正擦拭着自己的火枪。乌沉沉的枪管,硬而厚实的枪托,整枝枪还散发着一股刚出厂的异味,那是烟火加油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拇指一掀,药池盖咔嗒弹起定位,这是道保险。扣动扳机,回力灵敏而有韧劲,药池盖弹回。再将龙头扳起,扳机朝前微微一弹,这就是待发状态,江求道感叹着工匠的精巧用心,再不是之前要拨动多余保险的设计。
指头在枪口转一圈,滑润无比,将枪刺插上,比划了个突刺的动作,江求道满足地低叹口气,总算有枝可以枕着睡觉的家伙了。刚从鹰扬军调到虎贲军时,发到手上的居然是枝由绿营鸟枪改造,被官兵们称呼为“雀枪”的玩意,弹丸都得自己磨,枪刺套筒也扣不上枪口,就靠着那鄙陋玩意,从宜章打到了郴州。
永历式火枪,这是佛山制造局步入正轨后生产的第一批制式火枪,成军时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