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自然就收到朝廷去了。
朝廷做的是大工程,办的是大事,可地方州县要修城廓,要造桥,要修水渠河堤,要组织民壮防火防盗,这些小事朝廷管不到也管不了,只好地方自己解决。一些临时工程可以由地方官出面筹措,一些长期工程,比如养更夫民壮等事情,那就得靠地方搭着正税来收杂派解决,杂派的根底就在这里。地方官贪腐,只是将自己的私欲又搭在了杂派上,而非是贪腐造就了杂派。
历代赋税改革的背景,都是朝廷原本的赋税体系难以维持,核心原因是,历代开国,规划财税制度均以僵化而理想的状态为基础,毕竟朝廷以外儒内法为治政思想,目标就是追求一个僵化而静态的天下。
但历史从不是静止的,天下也一直在变化,僵化的财税体系跟不上发展的形势。历代赋税改革的思路都很简单,将计税基础重新退回到相对还算僵化不变的田地上面。把田税丁税乃至地方杂派摊入田税后,地方靠着杂派组织起来,用于解决地方本地公共事务的税费也被刮到了朝廷腰包里。【4】
“外儒内法之下,朝廷和地方在这财税上的争夺,绝难停止,这才有积重难返之症。梨州先生未述及此症背后的治政根底,但在谈如何解症时,却还是述及三代之治,这说明梨州先生多少也有此感悟,意识到这不止是君王和官员欲壑难填的问题。”
薛雪的总结很清晰,华夏财税难题,根本症结就在外儒内法上,而具体的缘由,则是朝廷在感觉财政艰难之后,总是找地方下手,将地方以银钱组织起来的力役资源归并到正税里,所谓正税,自然就是朝廷的钱。地方被进一步削弱后,不是州县治理凋乏,就是为维持地方政务能正常运转,继续向底层民众施压。感姓主宰理智的文人自然更喜欢强调后者,很少注意到前者。
“修路造桥,治安捕盗,这不过是细枝末节,只要尽心教化,人心安稳,就是挈住太平盛世之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