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了:“程朱言,天即理,理为本,气为具。心即天,心姓见理,何须自外物窥道?”
话题深入,这就谈到了理学。
官儒是儒法华夏的道统,理学就是满清窃占华夏后的学基,二者也是表里的关系。徐灵胎纵然没有深入理学,但这些基本结论在心里却是根深蒂固。他这话,就是满清时代知识分子的共同心声:老爷我自有太虚、浩然……什么什么气,世间万物,奥秘都在心中,何须睁眼看世界!?
但是徐灵胎这话,就显示他对理学的认识还是肤浅的,段宏时就在摇头。
“以本源而论,天主道,恰与程朱之理无悖。我们都信,天道自在,恒在,不管气也好,理也好,都外于人心。但是怎么求道,程朱之理,就跟官儒这一套一样,只见于人。当年朱子解‘格物致知’,只提穷外物之理至心姓通达,就被斥为伪学。”【1】
“理学与我天主道最大区别,与官儒一致,其说核心之处在于,妄认天道是人心可尽之理,一切未知都要归入已知。”
“譬如‘格物致知’,格,就是约束,人须得以有限之测见物,才能趋近天道,由此而证,天道本不可测,更不可能尽在人心。”
段宏时这些话,徐灵胎还是半知半解,李肆老话重提,谈到了器。
文字是器,语言是器,甚至思想方法都是器,归结而言,所谓的“心”也是器,你本就是器,居然还说这器是天道之极,这就跟官儒篡神的手法一样,以心蔽知。理学为何僵化,为何顽冥不灵,这就是根源。
这个结论太刺激了,徐灵胎接受不了。
李肆就说,文字最初是没有的,语言也一样,人类也是从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走出来的。文字一直在变化,语言也一直在变化,我们思维也必须靠着前人的积累才能演进,从来就没有一个恒定的状态。
“水滴石穿,沧海桑田,凡有变化,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