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地方督抚求开矿禁,不过是手中财源支拙。开了矿禁,只能让督抚管治,他们想的就是以这管治之权,换得商人财货而已。督抚这心思,倒多不为私心,而是地方用度的确紧张。但若开了这口子,到时候公私心就难分清。
督抚是否贪渎不值得关心,怕的是如前明那般,让地方有了挪腾之力,这可就深蕴祸患。更怕的是朝廷开矿,就意味着鼓励矿商,到时候人力银子都往开矿上凑,矿尽之后,百万矿徒动荡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明压这开矿之势,开矿之利就汇聚不到一起,为各方势力分流,这才是理想的状况。地方钱少,权轻,事就少,李光地所言,可是治政之根啊……
想到这,康熙微微皱眉,此事他们君臣早有默契,刚才他口里谈此事,心在想另一事,李光地却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姿态,全无以前的剔透灵巧,看样子已料到自己召他来是所为何事。
“这李光地,可真是汉人表率……歼猾数十年如一曰。”
心中感慨,面上却未动声色,话题骤然一转。
“噶礼张伯行互参案久悬不决,朕不欲此事再扰朝政,想着就依张鹏翮所议,张伯行革职,噶礼降级留任,晋卿以为如何?”
督抚如何处置,大学士虽能说话,却远不能一言而决,康熙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像是由李光地来取舍一般,李光地却是松了一口气。
“若皇上已圣心读才,臣无异议。督抚不思和衷协恭,互相讦参,殊玷大臣之职,牵累朝堂祥宁,皆是有罪!”
只谈事面,不谈案子本身,同时还留下了话口,等着康熙拿捏,李光地这事不沾身的功夫已臻化境。
康熙却是不舍,步步直逼:“朕就是没定下决心,如此处置,本心是安大局,却又担心世人说朕敷衍护短,牵起满汉之争的话头。晋卿有何思议,可直中说来,即便有所触耳,朕也不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