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老师,又该如何以这真字,以器见势?”
段宏时呵呵一笑。
“你这就问到了实处,老夫要教你的东西,都含在这问题上。”
他举起手,竖起了三根指头。
“其实就三个字,人、财、军!”
李肆心跳加快,真是要说造反么?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谈“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什么的?
“以知县李老爷为例,他最要紧的是哪三件事?钱粮!刑名!安靖!”
段宏时连话带神色,粉碎了李肆的妄想。
“钱粮即是财,财兑万物,无财寸步难行。刑名对应人,上迎下抚,周应人心。军对应安靖,否则财不留手,人不回头。照着这三点去抓枝节看,就能窥得势头的真。小势汇大势,总归而上,这地之势就能明明白白。”
老秀才这帝王术,自然不是这么简单,这只是总则,而李肆也只是隐约有所领悟。
可他接着就醒悟到一个绝大的问题。
“老师,我……到底学来何用?”
段宏时也楞了片刻,接着脸上泛红,生气了。
“你这蠢材!这两个多月来,你能逢凶化吉,连番整治了钟上位和杨春,不就是借势而为吗?可惜你只是懵懂自行,并未自觉。如果能察知前势,何须还如这般缩手缩脚,只等着别人欺上门?想做什么……”
段宏时深呼吸:“借势而上,自有作为!”
李肆揉脑袋,已经被这老头塞了一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真是没想明白。
段宏时接着沉声道:“老夫这帝王术,讲的就是……我心即帝王!”
嘣……
远处那侍女的琴弦断了,李肆额头也微微出汗。
“老师是否姓黄?”
李肆乍着胆子问,思想这么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