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从道:“索尼巴克什,你领姜副将去石副将处,负责与祖大寿往来联络。”
索尼答应后便去让姜新起身,姜新千恩万谢,随着索尼去了,一路上点头哈腰的讨好着这个叫做索尼的近臣。
皇太极转头面对着其他期盼的降将,面色变得威严道:“诸位都可安心,往年各为其主,互有杀戮,是明帝之过,与你等无关,只要忠心为我做事,我便待尔等与诸申无异,唯有一条告诫,日后战阵交锋,必按我大金军律,但有临阵退缩,定斩无疑。今日各位先回帐修养,明日午后再设宴宴请诸位。”
他的逐客令一下,降将全部闭口,乖乖的由几名白甲带着离开了。
一直随在皇太极身边的岳托在旁低声道:“大汗学通古今,这些南蛮子虽是明国人,亦是远远不及。”
岳托在后金的军事贵族中属于比较有头脑有文化的,所以皇太极对他比较看重,相比其他旗主,更愿意跟他一起讨论一些问题。岳托虽是代善的儿子,却对皇太极十分佩服,往往充当着两人间润滑剂的角色。
皇太极回到座位坐下,双手又摩挲着扶手,片刻后才叹道:“中国之地,文统绵延千载,我所学不过沧海一粟,然也偶有所得,岳托贝勒愿听否?”
岳托忙道:“能得大汗提点,奴才之幸。”
皇太极让人搬过一个凳子,又挥退其他人,两人就在南山岗的坡顶如朋友般对坐,皇太极淡淡开口道:“老汗在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兵事之精实在我之上,但到了天命十年,辽东人烟稀落,南四卫等地千里不见人烟,几近鬼域。沈阳斗米值银八两,不分汉民诸申,无人有隔夜之粮。诸申劳役旗税日日重似一日,虽老至六七十岁和残疾亦不得免壮丁之役,逃人中诸申不在少数。”
岳托轻轻点头,他经历过那个时期,他自己虽然不少吃穿,但旗中日日都报饿死多少人,那段回忆同样也是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