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清路面。
莲荷也快步跟在身边,走过这段,见左右无人,刘民有停下对莲荷问道:“莲荷姑娘,你好好的女子,若嫁一人家,过平常日子,也是好的,为何却到了这地方。”
莲荷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她碰到的客人无数,只有刘民有一个人从她的角度为她想过,心中感动,突然有种想对他倾述的冲动,幽幽的回道:“小女就是扬州人,家中本有三兄妹,后来又有了一个弟弟,家里穷,爹妈说小弟来了,没有我的吃的,说给我找了个有饭吃的人家,八岁时我就被卖到了这里,在假母家日日便是做活,到十三四岁,假母就让我接客,到如今也是,只是不知最后又如何,还哪敢奢想那平常日子。”
莲荷说到后来,已带上呜咽。眼前这个男子虽然是才认识,却让她有一种亲切感,她第一次感到她不是一件货物。
刘民有听着她的讲述,突觉悲凉,心中欲念全消,他平日听宋闻贤等人所说,这个时代的青楼女子,几乎都是幼年就被卖入勾栏,全然不同于后世的妓女,她们没有任何权力和自由,所有收入都属于鸨母,鸨母只供给她们吃穿,只有一些名妓可以保留客人所给小费,即便是名妓,凑足赎身钱回归自由后,还是要依附男性,如杜十娘这般名妓也是如此,普通妓女年老色衰后,更要被再次转卖。过百姓的平常日子,已是她们最简单而又无法实现的梦。
这世上如莲荷这样的境遇又何止千万,比起陕西河南易子而食,似乎还不算悲惨,但刘民有心中便如堵住了什么,说不出来,两人便又慢慢前行,一路无话。
转眼到了莲荷所在的胡同,那胡同口前挂着两个大灯笼,还有十多步远,就有人喊“荷姐儿有客了。”
里面一声门响,一龟公举着火把出来,带着献媚的笑,对着刘民有低头哈腰的道:“姐夫里边请。”
刘民有站着没动,龟公奇怪的看着他,其他客人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