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不愿多事,也不再招惹那些纤夫,问身边宋闻贤
“宋先生,我从没来过通州,不知大运河为何会选在此处作为起始。”
宋闻贤道:“通州四水会流,距京师不过四十余里,又有通惠河直达京师,作为北运河的起始正是应该。”
“那为何漕粮又不直接从通惠河运到京师呢。”
宋闻贤皱皱眉头道:“似乎是通惠河水量不大,要层层修建船闸,每到一闸便要换一次船,所以只有皇宫用的粮是通过通惠河运送,其他的都要走陆路。”
陈新恍然道:“原来如此。”
宋闻贤又补充道:“张家湾此处,每年南来北往的人都是从这里上下船,但商品却未必比河西务多,但张家湾漕粮仓库就远远多于河西务了。”
两人说话间,纤夫已经拉着船到了张家湾,张家湾的市镇是在西岸,郭水也在西边,郭水两岸和运河西岸舟船相接,岸上店铺林立,行人如蚁,总体上与天津和河西务的运河两岸相差不多,但码头数量却明显多于后两地。
北运河是从北向南流动,从通州往天津是顺流,不需要纤夫的,拉纤的船都是天津过来的,一般从东岸走,要在张家湾下货的,就先拉到上游,然后调头回来停靠,但几人所乘的是个粮船,不去张家湾,只好在东岸下船,还要坐渡船去西岸。
陈新下船环顾一番,东岸一片低矮的茅草窝棚,便与代正刚他们原来住的那种类似,棚户区外面,一群小孩眼神呆滞的看着码头这边,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甚至有赤膊的,个个骨瘦如柴,脸上一块块的黑色污渍,偶尔走出一个女人,也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可能倒下,与陈新在电视上看过的非洲难民营差不多,与西岸的繁华形成强烈的反差。
“陈哥,通州和张家湾的纤夫五六千人,都住这种地方。”代正刚看着这曾经熟悉的场景,对陈新道:“再过十来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