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掌柜平日指点,两位伙计也待我甚好。”
那赵东家并不善于言辞,问了几句就断了话,陈新见识过他性格,也不胡乱说,书房中一时寂静下来。
赵东家本来是想说客气点,却实在觉得别扭,干脆也不再绕弯子。
“你敢不敢出海?”
“敢与不敢,东家吩咐便是。”
“不怕死在海上?”
“也怕,不过晚辈父母一贯教我安守本分、知恩图报,虽是危难时,也不敢忘记,东家于我有知遇之恩,无论东家吩咐什么,我尽量做到就是。”
赵东家点点头,“老蔡说你重情义,他没看错你。嗯,听说你还有个表弟?”
陈新略略一想,赵东家问这话可能有两个目的,一种可能是招表弟来铺中,以安自己的心,二是告诉自己知道自己有亲友在天津,以防自己起其他心思。
“回东家话,我有两个表弟,眼下都在一起住。”
“两个?老蔡不是说一个表弟?”
“前几日我带信回蓟州,说在天津有了住所,这个卢姓表弟也跟来了。”
赵东家皱皱眉头,这人还不止一个表弟。想了片刻后道:“我船上还缺一个伙夫,你表弟愿不愿来做,等回来后可得数十两银。”
陈新一听,明白这赵东家还是对自己不太放心,但这对陈新并不是坏事,能有个熟人在身边总是安心些,便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方才说的这个表弟定然愿意来,我便先代他答应了,谢过东家的关照,晚辈日后定然加倍用心为东家做事。”
赵东家道:“那好,那你回家收拾好行装,带好衣物笔墨。”
“是,不知几时走?”
“应是后日午后,出海总是险途,你明日就不必上工,安排好你家中事情,后日午后来铺中。”又对着外面的老汪大声吩咐:“老汪找夫人取十两银子给陈账房。”